說到五月的天氣可以說舒適宜人,
在炎熱的夏天來臨之前,
春天的濕寒與凜冽也早已驅散,
似乎拂面而來的風都變得善解人意.
在五月天裡談母愛是最適合不過了.
昨天抽空閱讀了冰心著名的散文《寄小讀者》,
《寄小讀者》是冰心透過和小朋友通訊的方式所寫下的通訊散文.
主要是冰心在赴美留學旅途上及到美國當地唸書的所見所聞所感.
其中有幾段是著墨在她與母親的互動及對母愛毫不保留的讚美,
那份真摯的情感與依戀真真切切的感動了我,
那當下感覺眼眶不禁濕潤了,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.
朋友啊, 是否也來回想一下自己跟母親之間的互動.
如果你跟我也是年紀相仿而母親都還健在,
那麼我要說我們都是幸運的人了,
還有母親的關愛圍繞在我們身邊, 不是嗎 ?
要說等在過十年二十年, 或許只能夢魂中來牽掛了.
雖然每個人的成長背景與家庭環境大相逕庭,
但母親這個角色都從未在我們成長的路上缺席過.
像我們這樣年紀的人, 大多數都是由母親親手拉拔長大.
母親這個角色戲份是很吃重的,
要扮演的不只是生育, 更重要的是教養與陪伴.
在我人生過去的數十載寒暑裡,
要真的說與母親長久別離的大概是1995-1996年這段期間,
因為母親早我一年來台灣找外婆依親定居,
我們這些孫子輩的就先留在福建老家等手續辦好了再來台.
猶記得母親啟程搭船來台灣的那天我的淚眼汪汪相送時的模樣,
在一旁的親戚看了都說, "到底是自己的兒女啊!"
或許是從小到大未曾長久分離, 所以更體會到離別的痛楚與惆悵.
媽媽的教育程度並不高, 與爸爸是差了一大截的,
關於兩人為何會相遇結婚, 其實我也覺得是件奇妙的事情.
因為媽媽婚後一直沒有穩定的工作, 就算有工作也都是短期的為主,
所以爸爸也就自然而然得撐起這個家.
再者, 媽媽很年輕就嫁給爸爸, 哥哥出生的時候媽媽才不過二十歲的年紀,
想想我在這個年紀還在大學唸書玩社團, 做自己喜歡的事情.
也正是因為太年輕, 所以很多事情爸爸都是處處讓著媽媽,
甚至包含孩子的教育這件事情, 也是父親貢獻了大部分的心力.
在我們兄妹倆成長的路上, 我曾深深埋怨過媽媽參與我們的教育太少,
也因此在初中那幾年我跟媽媽的關係可以說非常的冷淡.
或許是因為青春期的叛逆, 也或許是發自內心深處的那種疏離感,
現在自己也說不上來那種感受, 但絕不是沒來由的.
高中之後來台灣, 爸媽又為了新的生活環境打拼努力著,
我能體會到媽媽內心的艱苦與掙扎,
那種面對生活的無奈與家庭沉重的壓力, 是讓人勞心憔悴的.
印象中媽媽也曾幾度情緒崩潰決堤,
再加上父親有幾年是來往與大陸與台灣照顧病中的奶奶,
夫妻倆也是分離了好長一段時間無法見面,
那種無奈看在我眼裡好想說些安慰的話卻也說不出口.
冰心在<寄小讀者>文中提及自己幼時與母親的互動:
"有一次，幼小的我，忽然走到母亲面前，仰著臉問說：“媽媽，你到底為什麼愛我？”
母親放下針線，用她的面頰，抵住我的前額，温柔地，不遲疑地說: "不為什麼，——只因你是我的女兒!"
小朋友！我不信世界上还有人能說這句話 "不为什么”這四個字，從她口里說出来，何等剛決，何等無回旋！
她愛我，不是因為我是“冰心”，或是其他人世間的一切虛伪的稱呼和名字！
她的愛是不附带任何條件的，惟一的理由，就是我是她的女兒。
總之，她的愛，是摒除一切，拂拭一切，層層的麾開我前後左右所蒙罩的，
使我成為“今我”的原素，而直接的来愛我的自身！"
--節錄自 冰心 《寄小讀者》
看到這段文字, 我的心潮不禁起伏跌宕, 在她溫柔深刻又堅定的筆觸間寫下的母愛是何等的令人動容!
一直以來被我責怪的母親其實一個單純直白的人, 對子女也是無私無悔的付出.
我是當心存著感激來消弭過去那種種的不恰當的誤解.
正如冰心所說: "只有普天下的母亲的愛，或隱或顯，或出或沒，不論你用斗量，用尺量，或是用心靈的度量衡來推測；
我的母親對於我，你的母親對於你，她的和他的母親對於她和他；她们的愛是一般的長闊高深，分毫都不差减。
如此分毫不保留的母愛正如在<天之大>這首歌裡所描述的:
"天之大 唯有你的愛是完美無瑕
天之涯 記得你用心傳話
天之大 唯有你的愛我交給了她
讓她的笑像極了媽媽"
在冰心的筆下, 母親的愛是何等的毫不保留, 她的光輝照亮了我們的天空,
然而這世間萬事萬物不是都近乎完美,
在我們高唱 "唯有你的愛是完美無瑕"的另一面, 也許是令人悲傷遺憾的.
有些親子關係也因為不可諒解的因素而破裂, 從此走上形同陌路一途,
從此我們也能深深悟得, 許多事情總是一體兩面的,
完美之中總是潛藏著那一絲絲的不完美.
"世上的一切事物，只是百千万面大大小小的鏡子，重叠對照，反射又反射" --節錄自 冰心 《寄小讀者》
在這些遺憾當中我們不斷對照著自己,
思索著如何才能讓彼此之間的關係更親近更沒有隔閡.
我們更清楚的知道, 對於母親及家人的愛當沒有界線,
更超越一切時間與空間的阻隔.
就像這天地之大,
天地間萬事萬物都在大自然的規律之下運行著,
我當用慧智的雙眼悉心洞悉這一切,
也當感激母親所給予我最寶貴的生命及最真的世界.
後記:
1923年，冰心以優異的成績取得美國威爾斯利女子大學的獎學金。
出國留學前後，她開始陸續發表總名為《寄小讀者》的通訊散文，成為中國兒童文學的奠基之作。
By: Suan
2019/5/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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